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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25 19:58:00
“她对我而言一直是个废墟之城,充满帝国斜阳的忧伤。我一生不是对抗这种忧伤,就是(跟每个伊斯坦布尔人一样)让她成为自己的忧伤。”—Istanbul:MemoriesofaCitybyPamuk我有一个很好的房东,她是土耳其人。德国冬日昏暗阴冷的周末下午,她总是喜欢烧好滚烫的土耳其红茶,让我们坐在她铺着厚厚波斯地毯的起居室,小心切开我们带过去的奶酪蛋糕,轻轻讲述她和她孩子们的故事。抽着烟的她,嗓音沙哑沉厚,炉上的茶壶咕嘟咕嘟,烟气和水气慢慢弥漫,她的眼里,和一些,蒙蒙的依在窗上。我们用各自的非母语交谈,却总是能够感受到用母语沟通时的畅快和心领神会。知道我们打算去土耳其旅行,她很高兴的教DJ土耳其语,给我好多实用的建议。“你们会知道的,那儿的人和这儿的土耳其人是不同的。”她轻轻摇着头,哑哑的德语略带土耳其重音。我和DJ都不是喜欢研究历史的人,逛废墟的耐心在去罗马的时候已经消耗殆尽,所以此行放弃了古迹众多的西南线,基调也被DJ定位为野趣风情游。唯有她,跨越欧亚,贯通黑海,俯瞰地中海,拜占庭、君士坦丁堡、土坦堡、伊斯坦布尔,她和历史一起变换,也许只有这样的一座城市才是敲门砖,神秘面纱下深邃的眼睛,不容舍弃。红眼航班驶入伊斯坦布尔领空的时候,扬声器里传来德国机长兴奋的惊叹:“我们正在伊斯坦布尔上方,请大家往下看!”我推醒睡得迷迷糊糊的DJ,和全体乘客一起为眼前的景致赞美。地中海静静沉睡,君斯坦丁大帝建在七座山丘上的VasileousaPolis(众城市的女王)此时正是午夜笙歌,王子群岛的点点灯火和博斯普鲁斯海峡为渔家指路的灯塔,像镶嵌在蓝宝石上的钻石,无比璀璨。我后悔没有随身带上我的傻瓜机,只能用眼睛贪婪的收藏伊斯坦布尔入夜的辉煌。从亚洲区港口坐第一班渡轮到欧洲区,横跨博斯布鲁斯海峡,清晨的风带着凉意,却没有海特有的咸腥。朝阳一缕一缕的破茧而出,海面上的薄雾慢慢退去。远眺老城,披着金*色霞光的清真寺面海背山,高耸的宣礼塔落落无声,Topia皇宫隐藏在山的最高处,回廊的玻璃折射出绚丽的七彩。我们的亚洲面孔,引起了不小的注意,时不时会招来好奇的目光。街上人不多,礼拜六Galata桥上的垂钓客却已挤挤挨挨,挥杆而出,期希的不是满载而归,也是周末愉悦的阳光。找到旅馆,匆匆洗漱,耳边响起宣礼塔唱诗般的召唤。每日五次入寺的朝拜,是伊斯兰精神的五个核心基石之一。(另外四个核心基石分别是:一.Shahada:对信仰的认知“除了真主没有其他的神,默罕默德是真主派来的使者。”二.Ramadan:斋月期间严格的斋戒。三.对社会教民的奉献。四.一生中必去一次圣地Mekka朝拜。-翻译自InfoTurkey)根据太阳起落而确定的朝拜时间每日每地都不同,每时每刻世界上都会有一个角落有伊斯兰教信徒在用心呼唤他的真主。德高望重的Muezin会在朝拜时间登上宣礼塔,用阿拉伯语深情诵唱Adhan:“Allahisthegreatest.IbearwitnessthatthereisnodeityexceptAllah.IbearwitnessthatMuhammadisthemessengerofAllah.Makehastetowardsworship.Cometothetruesuccess.Prayerisbetterthansleep.Allahisthegreatest.ThereisnodeityexceptAllah.”对信仰者而言,它是阿拉的召唤,对DJ而言,却是“魔音又起”。我们的土耳其之行一路伴着这重复而悠长的呼唤,仿佛已成习惯。来土耳其之前,草草的翻了翻Pamuk的《伊斯坦布尔》。作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土耳其作家,瑞典皇家学院给他的评价是“在寻找故乡的忧郁灵*时,发现了文化冲突和融合中的新的象征”。我试图在他的家乡寻找这种“呼愁”(土耳其语“忧伤”,在古兰经里写作“hüzn”或“hazen”,先知穆罕默德指他妻子哈蒂洁和伯父塔里涌两人过世的那年为“Senetülhüzn”,即“忧伤之年”,用来表达心灵深处的失落感。-百度百科),去感受Pamuk那种摆脱不掉的对这个城市的爱和忧伤。然而,作为一个游人,眼前的除了新奇就是繁荣,我不懂他们的语言,我不去清真寺朝拜,我没有一生的面纱和房间墙上的细密画。但是,我理解这种情感,就像自己站在车水马龙的汉正街,怀恋,夏日傍晚的竹床阵和奶奶熬的绿豆汤。那些逝去的、传统的,成为了怀旧的人的隐痛。民族和国家的转变,映射在每一个小小的个体和他周围的环境。对出生地的爱恨交加,是因为我们能够看到她每一处的光辉和阴暗,并且依附其上。渐长渐大,光辉变成习惯、阴暗变成借口,离开她的借口。如果,命运重择,不是在这个城市这个家庭,会有怎样的一段美丽人生?懊恼,当你不曾离开;喜悦,当你重新回来。而对她的爱,如同血源,永远都在。所以,当亲身体验,那些旧的东西破碎,新的东西袭来,就像自己的身体慢慢老去,不容阻挡,唯有“呼愁”,在寂寂的斜阳。而这样的斜阳播撒在博斯普鲁斯海峡的时候,我正兴奋的在海上荡漾。船驶向黑海口,划过的是伊斯坦布尔时代的变幻。老皇宫、清真寺、港口、新皇宫、摩天楼、欧亚大桥……像机咔咔不停,避不过无处不在的红色星月旗,然后是毫无预警的被驱逐。*舰、护航艇、直升机,极目处的黑海弥漫着奥斯曼的霸气,我们却不得不因为*演而退回到*金角。于是去逛埃及调料市场,红红绿绿**,是对眼睛和鼻子的挑战。小贩们和我们搭讪,拉我们喝苹果茶,猜测我们的来历,日本、韩国、新加坡、台湾?只到我骄傲的说出“Chin”,于是呼拉围上来,DJ从此成为了土耳其人民热爱的中国明星,到哪儿,都有要求合影留念的,还好,没有人上来对暗号“乌鲁木齐来的?”斋月Ramadan的夜晚,我们碰上了狂欢。Sophia和蓝色清真寺挂上了闪亮的Mahyas(斋月夜晚挂在宣礼塔之间的灯饰,用来感谢真主保佑下平安的一年和警示要为善避恶。没有发明电灯之前,Mahyas都是由蜡烛或油灯串成,全土耳其仅有6个工匠能够完成。-翻译自InfoTurkey),绿地和广场涌满了拖家带口的伊斯坦布尔平民。他们在草坪摆上自家的小煤气炉,煮上热茶,摊开地毯,铺满小吃,其乐融融,世界各地各样肤色的游人全是他们笑看的风景。商贩小摊,香气扑鼻的土耳其美味,平易鲜活的市井民情,伊斯坦布尔今夜不设防。不断的有人要求和我们合影,不断的有人试图用蹩脚的英语和我们交谈,不断的迎上友善的笑脸、敞开的胸怀……我突然体会到,土耳其房东忧郁的眼神。是的,她在德国生活,和很多二战后的土耳其劳工一样,背井离乡,辛劳半生。日耳曼的冷漠疏离可以冻结任何温暖热情的心,融合对异乡人而言只是德国*府美好的意愿。在德国的土耳其人,说土耳其语、带厚面纱、读古兰经,自成一体。老辈的人经过艰难时事,力图用勤奋来站稳脚跟;而那些在德国出生长大的年轻一代没有体验过战争和垦荒,他们并不知道如何在传统的伊斯兰家教和西方放纵式教育下找到平衡,骠悍的天性使他们任意妄为,成为了德国社会视为不安定因素的群体。房东说她不断惹麻烦的儿子losthopeandnosensetolive,我曾经住过的柏林“小伊斯坦布尔”区,满街除了shit,就是这样毫无目标四处游荡的土耳其年轻人。当然,身边也有很多聪明上进的土耳其朋友和同事,他们的存在是德国*府对自己移民*策的正面宣传。由于伊斯兰教的教义,把偷、抢、奸视为大罪,我们此行并没有像在意大利一样时刻担心钱包的安全问题,唯一郁闷的是,时不时地会被土耳其人忽悠一下,小到商贩,大到公车司机,虽然,骗得都是很小的数目,但是周而复始的上当,会让你严重怀疑自己的智商,然后杯弓蛇影,失去了旅行中和当地人交谈的乐趣。对单身女孩而言,土耳其实在是天上掉馅饼、随时有艳遇的地方,他们对亚洲人的新奇在与日本和韩国女孩的遭遇战中渐渐形成亚洲女孩柔顺好骗的共识。越远离游客聚集的城市和景区,越容易体会到这个民族热情好客的本性。我们在很多次绝望中得到过那些不善言谈的当地人的无数次帮助,在烈日公路上背着大登山包前行,他们会主动停下来,送你到你要去的地方,给你介绍真正的家乡美食。买买提和他的朋友、Cim和他的女友还有那些不知名的人,他们的笑容让我体会到在德国永远感觉不到的温暖,那是一种平等的、决不高高在上的、发自内心的善良和亲切,就像自己的家人朋友。我忽然想起Cappadocia的女导游,在美得令人屏息的玫瑰峡谷前,娓娓道来土耳其的历史和现在:从遥远东方Chin迁徙而来的Seljuk突厥人在小亚细亚的土地上垫立了王朝的基石,古罗马、古希腊文明的衰落见证了奥斯曼王朝的崛起,而被每个土耳其人尊称为Papa的Atatürk在苏丹们的故国废墟上建立起一个现代西化的土耳其。“土耳其人其实来自遥远的中国。”当她望着我们这么感叹的时候,我一点也不为旁边金发碧眼团友们的惊咋触动。天地洪荒,人本同源,可是“非我族类,势必杀之”的种族和宗教之争比比皆是。我更愿意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爱自己和爱他人的纯洁之心,才是通往安宁和平的途径。正如Pamuk所说:“Ifalover’sfacesurvivesemblazonedonyourheat,theworldisstillyourhome.”—MynameisredbyPamuk

爱人,是你,是我,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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